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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我转学到双叶,可好景不长。休学一年的结果就是,在第二次模拟招生考试的当天,会正好赶上18岁生日。治疗期间我经常去海边,这样才不得不和波子先生打交道。他至今是单身独居,好像也没有什么家人。
起初的心理咨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,兜兜转转几个月后,爸爸同意我去七院做个精神检查。听说来治疗的所有人都会变得“榜上有名”,不过我毫不在乎这种人生履历。
确诊时间大约在半年前,波子一直在鼓励我,我想这才能恢复得这么快。回归学校有点勉强,但逃到那总比在家来的实在。
“我不是来看病的,就是单纯想要死去。我活这么长时间还没得过什么大病,所以来看看医生什么样子。”我没有感情地吐出这几句话,负责治疗的老师有点愕然。
我感受不到他半点关心。我们彼此都是空壳,一个履行职责,另一个是在敷衍打卡。
这没什么。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我放弃这种形式而已。可职业责任感没少让他大做文章,以至于母亲会抽时间坐火车来抓我。
我一边渴望她的关切,一边想要逃走。
他们已经离异了,可我不愿意和父亲同居生活。在某些方面上,我羞于承认和他有一样严重的暴力倾向。与同龄女孩相比的确如此。星座书说是冥王星操控着我的性格。
学校了解到先前的情况后,给我安排了一周两次的心理治疗。真让人头疼。应付心理老师才是最困难的事,他总会问一些敏感的问题。这时脑海中就会出现“拧掉他的头”此类画面。
母亲和我已经两年没见,而她今晚会坐末班火车过来。反复确认父亲这几天不会回家后,她才匆忙决定见一面。
晚上我会自己准备食物。
现在是休渔期。市场上可以买到凌晨捕捞的活鱼。很显然这种禁令并不对所有人生效。我也很不喜欢规矩这类东西。
晚上10点13分。她没带行李箱,应该没有在这过夜的打算。我们简单的寒暄,可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种没理由的厌恶。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,好像我这样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。临走前她丢下了钥匙。
钥匙上挂着一个亚克力挂饰,好像印着什么照片。大概是我的,也可能是爸爸。
“我不会再留你们的东西了。”短暂的二十分钟无比漫长。
很显然她在忘了我。
这是个漫长的过程。我听到尾声了。
那条鱼我最终没舍得从烤箱里拿出来。
她走之后,我拎着饭盒跑到天桥上,夜晚的风有点凉。幸好趣屋的灯还亮着。每次遇到困难我都会躲到那,波子已经默认了。
“很荣幸吃到你做的烤鱼。真不错呢。”
“今晚的星空真美。”
“每颗星星都在因为幸福闪闪发光吧。”波子随口回应。
没有想到波子先生是这样浪漫的人。桌子上放着大块鳗鱼和棉花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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